古镇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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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杰 |
初秋的夜晚,在乌镇,下着很大的雨,从黄昏一直落到凌晨。那一晚,我住在昭明书舍,听雨打芭蕉,读书舍内摆放着的茅盾的书。次日清晨,是雨后的凉爽,漫步西栅老街,看水乡风情,心情竟这般舒畅。 越来越喜欢水乡古镇,尤其是雨夜的古镇。这雨,最好不要太大,若是春日的绵绵细雨,就百般好了。我曾在这样的夜晚,坐一条乌篷船,划行在甪直的水巷里。晃荡的船儿摇碎了红尘的倒影,夜风里远远吹送来的《姑苏行》笛声,也倏然成了颤音。这样的夜,这样的细雨,这样的江南,仿佛一方清池,与浮躁的尘世,远远相隔。 在南浔,也遇到了一个下雨天,不过是在秋日的白昼。秋雨中的南浔,水晶晶的,美得令人心醉。蒙蒙雨丝淅沥沥地撒落,远处的飞檐,近处的树木,在雨雾之中显得越发迷蒙。漫步古镇,听雨声如禅,看南浔似画,只觉自己已完全溶化在水镇的和风细雨中了。 粉墙黛瓦,驳岸古巷,小桥流水,烟雨迷蒙——这就是《水乡古镇》邮票留给我的美好印象。自从苏南浙北的六大古镇亮相方寸后,我就痴痴地迷恋上了它们。自己去,陪朋友去,次数多到难以记清了。在周庄,看过沈厅,走尽小巷,就来到了南湖边。天公作美,一场小雨飘然而至,和风斜雨中,广阔的湖面顿时生动了起来。白水茫茫,天水一色,湖面弥漫着一层醉意,荡漾着一份朦胧,让你分不清是梦中所望,还是临风怀想。 曾在同里古镇的同里湖大饭店里度过一个春节。吃过年夜饭,回到客房,推开窗户,但见风姿绰约的同里湖波浪微泛,湖心罗星洲像蓬莱仙岛,岛上寺院赭红色的院墙清晰可见。不一会儿,竟下起雨来,罗星洲在烟雨迷蒙中更显神秘,恰似海上佛国。我依窗伫立,品茶,听雨。午夜时分,沉稳的钟声从罗星洲的寺院里传来,一声声和着雨声,仿若天籁之音。 在西塘的雨天里,我和友人静静地坐在临水廊棚的美人靠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细雨点洒在河面,听小雨在耳边轻声吟唱,一任心绪畅游在雨打水巷的清澈中。 我常常沉醉于此,沉醉于烟雨中的江南,在烟雨江南畅想方寸中的水乡古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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