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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运输设施结构改善大气环境质量
 
◎郑国娟 陈新华

  近年来,为治理大气污染,改善大气环境质量,河北省运铁腕推进了产业结构调整、压减燃煤、企业停产、交通建筑施工工地停工、汽车限行等项措施,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河北省每年都有6~7个设区市空气质量排在全国74个重点城市的后10名当中,特别是河北省的石家庄、保定、衡水、邢台、邯郸2017年上半年空气质量水平都比上年同期明显变差,PM2.5都比上年同期增加,石家庄市比上年同期增加27.2%。

  那么这些雾霾颗粒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近十年来,我们多次参加了大气污染防治的检查,与多学科、多方面的人员进行了全方位的讨论,认为河北省铁路运输线路短、从事铁路轨道运输就业人员少、铁路货运量占比太小、公路货运占比太大是一个大气污染的重要来源。

  一、河北省铁路、公路运输设施现状

  改革开放以来,受铁路建设运营政策体制等因素的制约,河北省铁路建设的积极性远不如高速公路和普通公路,不仅新建铁路线路少,还拆除了大量的地方窄轨铁路和许多企业的自备铁路专用线,使河北的铁路运输发展速度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河北省境内营运铁路6958.1公里,除过境河北但不在河北设站的铁路线路外,实际河北仅有2242.9公里,占全国的1.9%,河北万人均铁路仅为0.3公里,万平方公里铁路密度为119公里。全国铁路货运量占总货运量8.0%,河北占9.0%,但河北铁路货运量仅占全国货运总量的5.3%,铁路从业人员只有58150人,仅占全国的3.1%,这里还包括在河北境内基本不停车营运,不在河北设站的煤炭运输专运过境线的货运量和铁路从业人员。河北128个县(市)城区通铁路的只有68个,占比53%,河北省40个国家级贫困县有30个未通铁路。

  河北省民用汽车拥有量1075万辆,载客汽车923.3万辆,都占全国的6.6%,但载货汽车达146.6万辆,占全国的7.1%,特别是重载货车50.39万辆,占全国的9.5%。营运汽车车辆保有量表现得更为突出,河北省总营运汽车车辆142.5万辆,占全国的9.7%,营运载货车辆达139.95万辆,占全国的10.1%,总吨位数占全国的12.4%。

  河北省的总载货车辆、重载车辆,营运载货、总吨位数占全国的比例远高于河北省经济总量(GDP占4.34%)和财政收入(占1.74%),营运载货汽车和重载汽车保有量及占全国的比例也远高于与河北相邻的北京、天津、山西、内蒙、辽宁、山东和河南。

  目前,全国重型载货汽车超过40万辆的只有河北(50.39万辆)、山东(49.21万辆)和河南(42.61万辆),三省加北京、天津共153.81万辆,占全国总重载货运汽车的29.01%。河北地处京津周围,环渤海咽喉,河北境内除本省的载货及重载车辆在本省营运外,还要接受北京、天津、山西、内蒙、陕西、山东、河南等其他省市重载车辆及东北和华东、华中经济发达地区的重载车辆相互通行的过境通行。2016年,仅河北省境内高速公路上通行重载货车就达1.17亿辆次,其中外省市自治区的货车就达4909万次,占比41.9%,外地货车通行费占60%。如加上普通国省干道的货车,外省过境的货车辆次就会更多,这些给河北防治车辆排放污染颗粒物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二、河北省的经济结构和地理位置形成了大物流产业

  从全国几种重载工业品生产量布局来看,河北、山东、河南、辽宁、北京和天津共生产了水泥46950.3万吨,占全国的19.9%,钢材53697.1万吨,占全国的47.8%,玻璃27528.5重量箱,占全国的35%。

  从全国煤炭资源生产量分布来看,山西、内蒙、陕西三省区共生产了煤炭24.03亿吨,占全国总生产量的64.1%,并且陕西煤炭生产多集中在北部,内蒙生产基地多集中在西部。煤炭外运有相当大的比例都要经过河北运到河北、山东、河南、辽宁、北京和天津,部分经秦皇岛港、黄骅港南下。河北消耗煤炭2.89亿吨,北京1165万吨,天津4538万吨,山东4.09亿吨,河南2.37亿吨,五省市煤炭消耗量占全国的25.1%,这些也都有很大比例是通过汽车经河北运至当地。

  北京、天津、山东、河南、辽宁等省市生产的重载工业品都需要大量的煤炭和矿石等重载辅助原材料,都需要从山西、陕西北部、内蒙西部购置,这些重载原材料也有相当大的比例经过河北运到目的地。消费这些大宗重载工业品和原材料也有相当多的数量需要从河北出进,于是河北就自然形成了大量的重载物流产业。

  三、河北省公路运输占比过大,产生大量一次直排和二次扬尘颗粒污染物

  河北省铁路运输发展落后,公路运输产生了大量的一次直排污染物和二次扬尘颗粒污染物。据河北省环境监测研究专家介绍,每辆货运车辆的颗粒物排放量相当于150~200辆普通乘用轿车的排放量。2016年,河北省机动车保有量达到1806.5万辆(含农用车),在全国居第五位,其中汽车保有量达到1291.7万辆。由于河北铁路线路少,从业人员更少,铁路产业发展落后,不能与河北省产业结构相适应,使得机动车保有量呈现快速增长趋势,2011年至2016年,年均增长15.7%,汽油车和柴油车分别增长16.5%和8.9%,使全省汽车排放量由2011年的189.3万吨增加到310.6万吨。

  由于河北省货运车辆大量快速增加,机动车排放污染问题日益突出,使得许多地区出现了典型的机动车排放的污染问题。石家庄市机动车排放污染占比高达27%;高速公路石家庄高新技术开发区出口,因允许货车上下,此附近的监测点是全市污染最严重的监测点;衡水市的工业和生产增加值在河北占比最少,但由于有米字型的公路交通要道交叉口,使本市空气质量也都在全国后十名当中。太行山深山区环境本应很好,但从张家口向南经蔚县、涞源、阜平、平山、井陉、赞皇、邢台西部、武安到涉县,凡是有东西向国省道运煤通道交叉口处,重型汽车均造成了明显的空气污染。再加上太行山区的海拔较高,微风会把这些污染颗粒物沉降到京广铁路沿线城市,加重了保定、石家庄、邢台、邯郸的大气污染状况。

  山东、河南的重载工业产品产量也非常大,这两省和天津北京的重载汽车途径河北,实现其重载工业品生产生活材料交换及流通,东北和华北、华东、华中的大宗物资交流也有大量重载汽车过境河北东部和南部,这些排放物都给河北的大气污染贡献了大量的污染源。

  四、建设密集的轨道运输网络,改善大气环境质量

  由于河北省所处的地理位置,包围了北京、天津两个特大城市,需要河北及周边的山东、河南生产的重载工业品和其他大宗消费品的现状将长期存在。东北和华北、华东、中南、西北的大宗重载物资交流经过河北的过程也不可改变,伴随着经济发展,河北本地以及过境货运量只会增加,这些过程用公路运输都要给河北贡献大量的颗粒污染物。因此,应转变河北省交通运输发展思路,在大力发展高铁、铁路客运专线的同时,减少高速公路及普通公路建设比重,大力建设省内普通客货铁路线路、货运专用线及同周边省市区密集联接的普通铁路客货运轨道交通网络,把河北多年实施的县县通高速公路的规划理念转变成县县通铁路的规划理念,通过市场手段逐步压缩汽车货运空间,大幅度提高绿色轨道交通货运比例,减少重载产品公路运输,是治理京津冀大气环境污染的长效有效途径。

  1、对大秦铁路和朔黄铁路进行改造,利用过剩的运能,在河北增加站点和沿线连接线,实现河北的沿途县市、企业和中央企业同享共用。

  2、改造和恢复上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修建、后来拆除的地方铁路、窄轨铁路和企业自备的专用线。这样做既可利用原来的路基,又不用征地,成本低、见效快。

  3、国家出台相关优惠政策,鼓励有条件的县(市)区、大型企业、产业集聚区、物流基地等自己配套建设自用的铁路专用线。规定凡是40万人以上的县(市)和远离设区市的建成区,在中心县城和中心城区都必须建设铁路支线站,以保证该县(市)区的客运和重载货运的需要。采用上世纪改革开放前常用的,凡每年物流量达到一定数量,如超过10万吨以上的企业和单位必须建设铁路专用线和站台,形成保障有力、环保、节能、便捷的铁路货运通道。

  4、河北境内同山东、山西、内蒙、北京、天津连接的东西走向的铁路甚少,因此在河北再规划几条东西走向的普通铁路,把这几个省市自治区的铁路网络连接起来,减少这个区域公路运输的比例。

  5、尽快开工建设河北、河南省政府都有规划的衡水至潢川段铁路,运行线路为衡水—南宫—大名—南乐—濮阳—开封—扶沟—周口—潢川。规划铁路沿线多数是贫困地区,建成后不仅能改善河北东南部、河南东部的轨道交通条件,优化两省铁路交通运输结构网络,同时对沿线地区的贫困地区和人口加快脱贫步伐都将产生积极而深远的重大影响。 (摘自2018年第2期《经济要参》,本文有删节。)

栏目责编: 胡丽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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