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寺
成都大慈寺有“震旦第一丛林”之称,规模宏大,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名僧辈出。建寺之人为魏晋时印度僧人宝掌,玄藏和尚在此出家受戒学习,道隆禅师到日本传法,与鉴真齐名。此次去成都,慕名而至,想一睹为快。因行程紧张,天不亮我即赶到寺院。还好,等了一会儿就开门了。对大慈寺有一些观感,几个问题引发了我的思考。
现代化。给我感受最深的是,寺院用科技手段提升传教水平,比如光盘、念佛机、梵唱。而且礼佛方式也发生着改变,如用敬香代替焚香,用供米代替供香。当然,这也有利于生态文明。宗教传播者与时俱进,与网络信息技术融合得早且深。
生活化。佛教传来中国后,禅宗六祖使其中国化,《坛经》即为代表。从太虚大师提倡“人间佛教”,到净慧法师“生活禅”的提出,一步步更接近生活。佛教由神秘走向大众,宗教生活一体化,更利于修心修炼,这应成为一个方向。
商业化。成都著名的太古里项目中有六个古建保护项目,大慈寺是其中之一。这种举措也正是探索宗教创意与商业模式的有机结合。如何在闹中取静,如何在商圈之中保护传统文化,这是一个新课题。如何打通现代与传统的分界,改变板着一副面孔说教或一门心思赚钱的故有模式,有待观察研讨。
国际化。文化具有世界性,在交流中才能成长壮大。正如佛教起源于印度,昌盛于华夏,传播于世界一样。文中介绍的三位,都是佛教文化交流的使者与形象大使。人类大同当从心灵宗教入手。文化不能割断割裂,应进一步扩大内外交流。
明良千古
武侯祠有一扁额,上书“明良千古”四个字,寓明君良弼,千古垂范,意刘备为明君、诸葛亮为良臣,二人共事相交,值得千秋传颂。我对此是认可的。古往今来,君臣一场,善始善终的少之又少。
刘备是仁义之君。《隆中对》讲,曹操居天时,孙权居地利,而刘备占人和,信义著于四海,这一点都不假。三顾茅庐,求贤若渴;充分信任,放手授权;白帝托孤,始终如一。对于关张等兄弟们的不满,耐心说服。穷困之时,吴越一体,通达之时,君臣相亲,而非兔死狗烹,历史上的君王能做到此的又有几人?少之又少。从关羽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寻找刘备,也反衬出刘备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孔明是纯良之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受命以后,殚精竭虑,使刘氏集团由小到大,由失败走向胜利,最终形成三国鼎立格局。即使托孤以后,也不废主自立、称寡道孤,而是恪尽职守,从一而终。且其严于自律,克勤克俭,挥泪折马谡,自贬三级;六出祁山,矢志不渝;诚心诚意,有始有终。
忠义千秋。三国演义在蜀汉,演的是个义字,义薄云天。仁义对民众,忠义对君主,仗义对兄弟。千秋大业一壶茶,万丈红尘三杯酒。人生天地间,当如是。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淡泊名利,良知至上,良心至上呢?做官(经商)一阵子,做人一辈子,何时何地,做人做事,都不能放弃原则,不能丢掉底线。谁能心胸开阔,仁义诚信,谁就能成就大业。心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锦里
锦里民俗区,是成都武侯祠博物馆的一部分,由诸葛亮作形象大使,由杜甫亲自撰写“广告词”:“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在业内乃至国内外受到好评。但真正使其名声大振的当是文化创意,把明末清初川西民居和三国文化、成都民俗融为一体,这才是她的品牌核心。
文化情结。博物馆负责人定位明晰,要做文化,就要搞精品,打造百年老店、力求千年传承,而决不是以文化为包装、以房地产开发或商贸为主要目的。搞文化必须由懂文化的人来搞才行,必须有这个文化情结,而不是急功近利,效益(盈利)第一。
创意有根。以成都为例,太古里走的是高端商贸路子,宽窄巷走的是中档休闲路子。而锦里利用武侯祠与里坊制传统,展示三国文化与市井民俗,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土壤。搞文化创新必须立足实际,因地制宜,不能凭空想像,更不能挂羊头卖狗肉。做项目要谋定而后动,项目前期要扎实再扎实。
高度融合。锦里把文创、建筑、园林、商业、公益等要素结合在一起,各要素相得益彰又相互促进。其本身就是一道风景,浓缩了成都生活的精华,充分展现了三国文化和四川民风民俗的独特魅力。它还创造并展示了一种生活方式,即虽然并不富有,但没有经济压力,没有工作压力;虽然也有公务在身,但没有精神压力,也绝对拥有开阔视野的“慢生活”,是小富即安的闲适,也是不忘居安思危的进取。随遇而安,安于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