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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做官不易”
 
◎雨凡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在封建时代一名知识分子十年寒窗,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可以当官。就连圣人孔子也想当官,孔子在列国流浪时,也“孔子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孟子)。可见,这当官的味道是何等的快意呀!因近来为找资料,翻阅了一些古书,读后感触颇深,姑且谈谈当官。

  袁宏道,明万历进士,官吏部郎,明代文学家。他在28岁时就当上了吴县县令,可谓是少壮得志,平步青云。他起初预想去鱼米之乡的吴县当官,可以“酒有主人,茶有知己”,能尽情享受,尽情挥洒,把当官看成是既风流又风光的“美差”,认为是人间最大的快事。但袁宏道上任不到一年就感到当官不是人间最大的快事,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闾自繁华,令自苦也。”为什么苦呢?袁宏道说:“画船箫鼓,歌童舞女,此自豪客之事,非令事也。奇花异草,危石孤岭,此自幽人之观,非令观也。酒坛诗社,朱门紫陌,振衣莫厘之事,濯足虎丘之石,此自游客之乐,非令乐也。”那么,袁宏道面对的是什么呢?“令所对者,鹑衣百结之粮长,簧口利舌之刁民,及虮虱满身之囚徒耳。”通过实践,袁宏道才领悟了当官远非是游山观景、吟诗作画、吃喝玩乐、逍遥享受的“美差”,当官是要堪当重任的,是要挑“担子”的。《吴下谚联》说:“士人赴官为之上任。任者,担也,盖将担子在身上。”做官就是要肩挑担子,要为民办事、为民作主、造福一方的;是要有恪尽职守、勤政爱民,要有高度的责任心,这是袁宏道的切身感受。于是,袁宏道深感做官不易,便辞官而去。

  官是不容易当的。从袁宏道的这些感叹中,我们也不难看出,没有忧国忧民、不能清介自守的当官者,是不可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的。袁宏道在给友人沈存肃的信中又说:“作吴令,无复人理,几乎不知有昏朝寒暑矣。何也?钱谷多如牛毛,人情茫如风影,过客积如蚊虫,官长尊如阎老。以故七尺之躯,疲于奔命,十围之腰,绵于弱柳。每照须眉,辄尔自嫌,故园松菊,若复隔世。”从这封信中,袁宏道也道出了官场中的许许多多的“俗套”:要俯首低眉,阿谀奉承,勾心斗角,随波逐流,甚至颐指气使,尔虞我诈。袁宏道道出了不当官不知官场事的一些秘诀,确实官场不好混啊!于是,袁宏道也只好弃官作逍遥公去了。

  当官确实不易,也非我辈三言二语可以说得明白的。但我认为,既已当官,就应该把你所管辖的一方百姓的忧愁和高兴的事儿牢牢地放在心头,为百姓多做一些实事、好事,多积点德政。尽人皆知的北宋大诗人苏轼,在他当官时不论得意与否,都能为民做实事、好事。在被贬知杭州时,他疏浚西湖,筑了一条南起南屏山,北接岳飞庙,总长为28公里长堤。这不但成就了西湖十景之一的“苏堤春晓”,游客纷至沓来;而且为民疏通河道,兴修水利,做了一桩为国利民的好事。因此,人们把这条堤称为“苏堤”,永远传诵他,纪念他。

  在当官者中,不乏也有当“豪客”“幽人”“游客”的,他们认为当官是既风流又风光的“美差”。有些人甚至认为当官是“不捞白不捞”,可以贪赃枉法,否则是“叫我都不来”,却从不为民干实事。这样做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但愿,为官者能从袁宏道的感慨中悟出点道道来,并有点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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