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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武器的图书
◎刘瑞龙
图书不可能被烈火消灭。人死了，但图书永远不会死去。永远没有人也没有武力能够将思想关进集中营。没有人也没有武力可以从世界夺走图书，图书中包含着人类针对暴政永恒的反抗。在这场战争中，图书是武器。 ——美国总统富兰克林•D•罗斯福
“二战”时，有一则故事至今让人们回味——
“1944年6月6日，盟军组建以来最大的登陆舰队运载了超过150万人的部队，抢滩诺曼底海岸，开始了打败纳粹德国、解放数百万民众的战役。”
随先期物资一同运抵诺曼底海滩的还有不像是用于战争的武器——成箱的图书。这些图书抵达各销售点后马上被抢购一空，读者如饥似渴地想要阅读来自与他们熟悉了很多年的、与可怕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的读物。在这场将数百万册美国图书运送到整个欧洲、中东、北非和太平洋地区民众手里的战役中，这些运抵诺曼底海滩的图书是最具戏剧性、最富象征意义的一个插曲。
在罗斯福总统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图书是武器”这一号召下，美国政府与美国的出版人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合作，制定并实施了将极大地影响战后美国的国际关系的图书计划。
近日，商务印书馆推出“国际文化版图研究文库”的最新力作《作为武器的图书——“二战”时期以全球市场为目标的宣传、出版与较量》。在研讨会上，北京大学世界现代化进程研究中心主任牛可、中国编辑学会会长郝振省、“国际文化版图研究文库”主编颜子悦等专家，针对图书在“二战”中同盟国战胜轴心国、“二战”后同盟国消除纳粹对民众的毒害、冷战中美国与苏联的意识形态斗争等各个历史阶段所发挥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展开了精彩讨论。
与会学者指出，战争为美国出版业提供了绝无仅有的机会。因为，德国图书因纳粹暴行而在全世界丧失了信誉；维希政权统治下的法国实行了严格的审查制度，迫使大量优秀作家逃离法国，致使法国图书的品种和印量急剧下降。正是在此背景之下，美国图书在世界各地的销量迅猛增长，读者逐渐开始接受美国图书。随着战事朝向有利于盟军的方向发展，纳粹宣传的影响得到有效遏制，图书因为具有最持久的宣传效果而被认为是巩固性宣传阶段最合适的宣传工具。战后，美国图书在全球的传播曾经帮助美国赢得人心和思想。
然而，《作为武器的图书》的作者认为，自入侵伊拉克之后，美国在海外的形象遭受严重打击，许多人对美国的动机表示怀疑，并对美国的习俗和文化不屑一顾。美国各界开始批评政府在文化外交领域投入的严重不足。图书作为美国文化外交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却面临投资不足的境遇。美国关闭了全球的美国新闻处图书馆，终止资助美国图书投入国外市场的计划，而“富兰克林图书计划”在20世纪70年代末的终止则导致中东地区阿拉伯语图书的重要源头被切断。
该书作者认为，即使进入了电子媒体时代的21世纪，图书仍然应该成为思想战争的武器，尤其是对于那些处在发展阶段的危机重重的国家中的舆论制造者而言。在21世纪初复杂而紧张的世界中，为了具有代表性的美国图书的出口，采取类似于“二战”时的政府与出版业合作的模式可能仍然是有效的。
与会学者表示，《作为武器的图书》给今人的一个启示，就是我们如何以更加坚定的理论自觉和更科学的学术精神，以更艺术的文化含量做好主题出版，体现我们的核心价值观。
（摘自2016.01.18《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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