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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容社会戾气“转场”
 
◎司徒伟智
  一边观看荧屏上秋尽水枯的北方草原,牲畜大批往南转场,成千上万,惊天动地;一边遐想开去,想到生物界以外,互联网上诸般怪状。虽曰领域迥隔,性质不同,却可使用同一个词儿:转场。
  诡辩、造假、约架、揭隐私、瞎起哄……种种不地道不文明,在现实世界屡遭讨伐,生计日蹙,难以立足,它们就溜到网上去了,转场了。
  不消举太多,仅举个寻常到俯拾皆是的来分析吧,就是骂粗话、爆粗口。按理说,长期整饬下来,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不打人骂人”,到市民“七不”规范的“不说粗话脏话”,抓之既久,效果明显。至少在我的视野里,以往上班坐公交车,每一个月甚至更短时日,必会遇上一场火辣的车厢骂战。现在,大概一年两年也难碰上一回。但是,别高兴太早,爆粗口、甩“国骂”、喷戾气的,你看网络上有多少!
  其难解者,是在一些“论坛”,岂止于小愤青骂骂咧咧,连大明星、大教授、大牌主持人都纷纷加入。平素,在高校讲台,在摄制现场,你见他敢骂一句来着?!可是,此刻他敢,就为已经“转场”。似乎种种在网外遭人鄙弃、谴责的粗口脏话戾气,换了个舆论场,鼠标一上网,就可以放任自由了,甚或还能赢得“高点击率”哩。
  一位放假归国探亲的学子抱怨:“有的论题点进去,就看到骂来骂去,一点信息量也没有提供啊,毫无益处。”是的,一个抱着求知渴望上网的人从中得到的,一准是失望。开骂者,其旨不在探索真理,原本就是来信马由缰,放任一回久久压抑的低俗劣根性,发泄发泄的。“一犬吠影,众犬吠声”,于是乎铿铿锵锵,缠斗一团,戾气一片。有何意思呢?说白了,就是对于珍贵的网络资源的一种糟蹋、浪费。
  无益不说,还有害。就是妨碍了社会和谐,污染了社会氛围。须知,戾气就是戾气,换了场仍是戾气,性质不变。好比《说苑》里那头鸱鸮,因鸣声刺耳、遭受厌恶,就想“东徙”,亦即换场,有用吗?斑鸠说得对:“子能更鸣,可矣;不能更鸣,东徙犹恶子之声。”戾气为魂,粗口为形。后果消极,有目共见。最令人不满的是,戾气扩散,涂抹了孩子的纯净心灵。君不见,近期报载“一场双方都是以小学生为主的网上骂战,让大众跌破眼镜,这就是EXO跟TFboys的粉丝在美拍上的骂战,骂战的内容、用词之犀利一点不输给成年人间的掐架,让不少网友看后表示‘哭笑不得’。”(引自《法制晚报》)
  面对实体世界已如过街之鼠的脏话粗口戾气,虚拟网络应当筑起金城汤池。你想转场?想都不要想!一点空子不给钻,严防之,坚拒之。很赞同日前上海市网络精神文明建设工作推进会,要将网络作为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的主渠道,要坚持文明办网、文明用网、文明管网的主张。“文明用网”,是自律,意味着网民要自我严控,消除戾气。还要有他律,即“文明办网”。这也需要网站管理者严控自我,就是要戒除“他们越吵得凶、戾气越足,我越赚钱”的瘾头,树立起社会责任、道德法律比网站的流量更重要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