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花如命的李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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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芳 |
水仙那碧翠欲滴的叶片、亭亭玉立的花梗，衬着洁白的花朵，格外动人，宛若凌波仙子踏水而来。世上喜欢水仙的爱花人一定不在少数，但如清代著名文学家、戏剧家李渔那样爱水仙如命的人却不多。
每到冬季，李渔都要让家人购回许多水仙花，并亲手雕刻成各种造型，盛于精心挑选的器物中，或置于窗前和书案之上，或分送给亲朋好友。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曾说：“予有四命，各司一时：春以水仙、兰花为命，夏以莲为命，秋以海棠为命，冬以蜡梅为命。无此四花，是无命也。一季缺予一花，是夺予一季之命也。每年的不同季节，李渔都固定了某种花草作为陪伴的佳偶。如果一季缺他一种花，是夺他一季之命了。把水仙花比作“命”，可见之情深。
清代南京是水仙的重要培育地。李渔在南京安家就是为了他朝思暮想的水仙花。1666年春节，李渔贫困得连过年的钱都没有了，为了生活，他将家里的衣服都拿去典当了。时值水仙开放的时候，再过些时日就没得水仙花看了，可怜他无钱购买，家里人看他那种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劝他说：“先不买了，一年不看水仙花也没什么大不了。”李渔对家人说：“你们让我今年不看水仙花，就像夺我性命一样让我痛苦难受。我宁愿少掉一年的寿命，也不想一个季节没有花的陪伴。况且我从他乡冒着大雪回到南京，就是为了能回家看到水仙花呀，早知道看不到水仙，我又何必这样舟车劳顿回来过年呢？”无奈之下，家人只得将耳环、发簪等首饰取了下来，质押成钱，换来一盆水仙花。
李渔爱水仙，曾撰一小品文《水仙》：“予之钟爱此花……其色其香，其茎其叶，无一不异群葩，而予更取其善媚。妇人中之面似桃，腰似柳，丰如牡丹、芍药，而瘦比秋菊、海棠者，在在有之；若如水仙之淡而多姿，不动不摇，而能作态者，吾实未之见也。”他说自已钟爱水仙并非是痴癖。水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花，玉瓣金心，立于清水白石之上，色香茎叶，无一不比群芳奇异，而且他最爱的是水仙的媚态，为其他花卉所不可替代。有许多花卉，诸如牡丹、芍药、秋菊、海棠是很美，但是水仙的淡雅而多姿，不动不摇却姿态万千者，只有它才有。此外，李渔对水仙花的命名之人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这个名字道出了水仙花的品性，如果有一天能遇到那个命名者，他一定叩首下拜。
李渔如此痴爱水仙，还有一个原因是水仙花容易栽培，且适合造型。水仙通常是在盆中生长，只要有适当的阳光和温度，一泓清水、几粒白石，就能长出令人喜欢的花朵来，且能依照人们的愿望，在预定的期间开放。在水仙生长过程中，还可根据长势削花梗、削叶子等进行雕刻造型，如“鸳鸯戏水”“金鸡报晓”“孔雀开屏”“双龙戏珠”等等，就如一幅幅优美的中国画，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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