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两个被噩梦困扰的女人 - 《公民与法治》 2014年第9期 (总第17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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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两个被噩梦困扰的女人

◎ 易水寒

　　武则天为什么长期待在东都洛阳，甚至连死也要死在东都洛阳，说起来是有原因的。则天原为太宗才人，太宗病重侍寝时和时为太子的李治相识。太宗死后，李治继皇帝位，是为唐高宗。则天也因唐朝的有关规定到感业寺出家为尼。因为有了唐高宗这层关系，她出家后不久，高宗征得王皇后同意后即把她接到宫中。有道是：“入宫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骆宾王《讨武曌檄》）则天回宫后就不是她了。本来高宗把她接到后宫，王皇后是起了作用的，可则天回宫后，竟产生了取而代之的念头。甚至不惜掐死亲生女儿嫁祸于王皇后，致使高宗最终下定了“废王皇后，立己为皇后”的决心。这武则天一旦得志，马上凶相毕露，即刻下诏曰：“废王皇后、萧淑妃为庶人，母及兄弟，并除名，流岭南。”废后王氏，毕竟原配，先帝太宗所托，且无大错，故高宗常念之。一次高宗去问安，见其囚所封闭极密，墙壁仅一通食之口，慨然伤之，呼曰：“皇后、淑妃安在？”废后泣对曰：“妾等得罪为宫婢，哪能还有其尊称！”又曰：“至尊若念畴昔，使妾等再见日月，乞名此院为回心院。”上曰：“朕即有处置。”高宗到囚所看废后、废淑妃之事，不知怎的很快传到武后那里，武后大怒，“遣人杖王氏及萧氏各一百，断去手足，捉酒瓮中，并曰：‘令二妪骨醉！’”废后王氏、废妃萧氏被折磨致死后，又斩之。故淑妃萧氏死前怒骂曰：“阿武妖猾，乃至于此！顾他生我为猫，阿武为鼠，生生扼其喉。”武后残杀二人后，虽然释放了心中的怒气，但也给自己带来了终生痛苦，那就是噩梦连连，“数见王、萧为祟，披发沥血如死时状”。武后受不了此等困扰，只得迁居地方，由西内迁居到位于东内的大明宫，但“复见之”。“故多在洛阳，终身不归长安”。以上即是《资治通鉴》对武后终生不复归长安的记载。
　　无独有偶。公元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慈禧太后为避兵锋，携光绪帝一同逃往西安，行前仍不忘报复光绪帝，让太监崔玉贵将他的爱妃珍妃推入井中淹死。慈禧杀死珍妃后，在逃往西安的路上就做噩梦，梦见珍妃来找她算账，使她备受煎熬。弄得在返回北京前就不得不下令：让珍妃的家人将珍妃遗体从井中捞出，安葬在恩济庄。
　　有道是：“世有无望之福，也有无望之祸。”无望者，不望而忽至也。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两位女强权都有嗜杀的本性，又都受因嗜杀而带来的噩梦的困扰，这多少使人从中悟出这么一点道理：即残害别人的生命，从一定意义上讲也是残害自己；让别人痛苦，自己也一定要痛苦。这无论你有多大的权力，又是多么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