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源于习惯 - 《公民与法治》 2011年第9期 (总第1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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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源于习惯

◎ 方圆

　　日本东北部地区3月11日下午14时46分发生了里氏9.0级强烈地震，随后引发的海啸所造成的破坏堪比好莱坞的任何一部遭难片。进入灾区现场的人员摇着头说：“就是悲惨，没有别的。”除了悲惨，没有别的。如果有，那就是日本灾后秩序井然。
　　在路上，虽然红绿灯信号早已因灾瘫痪，也未见警察指挥车辆，但车辆通过路口时，仍向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相互礼让。
　　在东京和郊区，地震破坏了一向准时的公共交通系统。然而，当列车最后到来时，人们依然像平时那样秩序井然，排队上车。
　　日本历史上最严重的大地震和海啸导致巨大的灾难，甚至发生更加可怕的核危机，然而在如此糟糕的境况下，日本社会秩序良好，巨大的灾难并没有破坏日本人的礼仪文化。在危急时刻，日本人仍然保留着根深蒂固的礼仪文化，习惯性地告诉他们要遵守秩序、保持镇静。日本人的礼仪文化并非“高不可攀”，只是日本人从小就受到了遵守纪律和快速适应环境变迁的教育和训练，养成了遵守秩序的好习惯。他们的这些努力如今结出了硕果，所以才在此次巨大天灾之后未出现似乎已成惯例的“人祸”。让出习惯，让出秩序，日本人在重灾之后能够保持如此平静如常的社会秩序，令世人印象深刻。
　　对人的谦让、礼让本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孟子·公孙丑上》：“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我们从小就懂得孔融让梨的故事，可是我们没有学好，没有形成习惯，当突发事件来临时仍然惊慌失措。大地震、大海啸、核泄漏都没有摧毁日本人的秩序，小小的谣言却摧垮了国人的心理防线，不久前的“抢盐”风波让人不解，让人困惑，更让人深思。
　　曾看过这样一则幽默：一位石油大亨到天堂去参加会议，一进会议室发现已经座无虚席，于是他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地狱里发现石油了！”这一喊不要紧，天堂里的其他石油大亨纷纷向地狱跑去，很快，天堂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时，这位大亨心想，大家都跑了过去，莫非地狱里真得发现石油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向地狱跑去。这则幽默把“羊群效应”讽刺的淋漓尽致。羊群效应、跟风心理不就是平时的习惯养成的吗？有一个人在大街上跑，结果大家也都跟着跑，全然不知跟跑的理由和后果。过马路，一个人闯红灯，许多人也跟着闯红灯，导致事故频发。上车时，你不排队，我也不排队，结果大家都挤不上去。闯红灯、挤车、抢座非礼也，谁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为什么非得“身体力行”呢？习惯成自然，我们为什么不养成遵守公共秩序的好习惯？
　　我们的经济总量已经超过了日本，业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在世人面前，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GDP,更需要一个大国的气质和风范，一个有着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的气质和风范。日本人向中国学习了逾千年，只有近代才开始向西方学习。现在，该我们向他们学习了。我们应该而且必须放下身段，认真、踏实、有创造性地学习人家的优点。我们不妨从身边小事做起，从候车排队、给老幼病残孕让座做起，让出习惯，让出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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