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乘客的权利和理性 - 《公民与法治》 2014年第21期 (总第18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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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乘客的权利和理性

◎ 司徒伟智

　　据报载，今年暑期北京警方将公共交通安检等级提升至最高级别，拒绝接受安检构成违法行为的乘客将面临依法高限处罚。
　　不止一城一地，面对防火防恐的严峻形势，时下各地都在强化安全工作，适时完善、推进升级。比如在上海，公安局会同交通委在全市10个重点长途汽车站实行“出发和到达双向安检”，即不仅检查进站出发的乘车人员，还须检查到达的长途乘客携带的物品。而在上海浦东新区，更是立下新规，要求浦东近8000名驾驶员身兼安全员，在线路营运时做到逢疑必查、大包必查，限制易燃易爆物品上车。
　　更加严格的检查措施下，乘客反应如何？一位公交车司机欣慰地告诉我：“绝大多数乘客表示理解，很理性的，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一个“很理性”，形容得准确，评价得深刻。
　　据云，对于严格的措施，多数人赞同，自然也有个别不解的。我听到过：“就怕是白检查，白辛苦。我常乘坐地铁，那里的安检员天天查来查去，没有查出一个坏人嘛。”这，是否有一叶障目，以偏概全之嫌？因为记得去年就有通讯介绍，截至去年9月底，在沪轨交车站进站安检已查获各类违禁物品2.5万余件，特别是在春节前后仅83个主要车站就查获各类烟花爆竹数万支。自然，所有这些，基本上属于无意识违禁，并非有意识为恶，况且相较于每日八九百万人次的轨交客流量，概率实在小得不起眼。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小概率明摆在那里，你能不防不查？理性的认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百分比再小，也切忌掉以轻心。宁可千万次检查未发现问题，也不要一次免查而致漏网。先哲有言：“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孙子兵法·九变篇》）一位理性的乘客，一定会配合有关机构的管理，不容稍懈，不把安全的期望寄托在任何的侥幸之上。
　　加强检查，说来轻易，却也烦累。是的，依照以往轨道交通的经验看，尽管主管机构一再改进、增强人性化，但是安检无私，执法必严，谁都不得绕过，适度的强制性明摆着。倘若逢上急事，又偏遇上高峰期，需要为安检排会儿队，有个别朋友更会感到烦心累人。“我今天实在急着赶上班，没有工夫耽误了，他却强制要我接受安检，不是侵犯我的自由权利吗？”我就碰到过一位相熟的朋友如此嘟囔。
　　人，谁不爱自由自在，谁爱管头管脚？公民自由权利，是社会成员的个体自主在法律上的反映。建设民主国家，发展公民社会，自然要保障公民自由权利不受侵犯。问题在于，天然的性格如同天然的植物，从来需要法纪、教养的修剪。歌德说得对，“只有限制给予我们自由。”在特定的场合，制约正为着安全，强制正为着保护。一位理性的乘客，一定懂得个人自由固然重要，公共秩序绝非不重要。他会理解并赞同法学家阐明的道理：“在公共安全受到严峻挑战的紧急状态下，公民需要让渡出一部分权利自由，以迅速增强执法机关打击暴恐犯罪的手段和能力，最终捍卫住我们所保留的权利自由。”
　　“配合安检，要有耐心哟。看看国际新闻就晓得，恐怖危险加剧，各国都在加强防范嘛。”此乃乘坐地铁时，听邻座一位老伯对其老伴谆谆叮嘱。事情就是这样，在相互提醒、自我教育中，愈益多的市民正在将安全规则内化为自己的思维常态，成为当之无愧的“理性的乘客”。